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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几步,正好和拿着号码布走出人群的秦西诀碰面。

阮景欣喜得如同成功会师,笑出一团白雾,挥了挥手。

“秦老师!早上好!”

正脱着外衣的秦西诀见状一愣,又看了看阮景手里自己的水杯。

阮景看了眼秦西诀单穿的短袖,感同身受般地猛一哆嗦,他“嘶”了一声,摸了摸秦西诀的手,果然已经冻得发僵,忙把还热乎的水杯往秦西诀手里一塞,接过号码布帮他别在胸前:“先捂着吧,渴的话喝一点,里面加了葡萄糖。”

秦西诀应了一声,拧开缓慢喝下一口,热水入喉咙的温度让身体渐渐暖和起来,他站在吵闹拥挤里,隔着自己呼出的白雾静静看着低头弄号码布的人。

阮景和别针作斗争:“怎么大早上有这种脱衣服的比赛,这不是让人冻生病吗?”

秦西诀的目光落在阮景因僵硬不太利索的手上,默默计算误伤可能性:“已经热过身了,运动开就不冷了。”

阮景杞人忧天:“你悠着点,比赛第二,身体第一。”

秦西诀无声笑了笑,这笑太浅了,要是在平时,低头干活的阮景不会察觉,然而伴随笑意急促呼出的一小团热气却被阮景捕捉到了。

阮景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你乐什么?”

秦西诀垂眼看他,眼睫末梢缀着冬日罕见的阳光:“每个人参加比赛,都是奔着第一名去的。”

他当然也一样。

秦西诀看了一眼被阳光覆盖的赛道,面上淡然,眼里的势在必得却如坠在眼里的阳光一样耀眼。

阮景笑起来,是了,这就是秦西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