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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西诀当时未置可否,直到后来也没有照做。

阮景一愣,忽然明白了,秦西诀又怎么会舍得。不然也不会在之后一边学习一边拼命赚钱了。

秦西诀那时在睡不着的深夜一遍遍计算,才做出一份卖了家具,去打工还债的计划表。他把熟悉的物品明标价码,一件件从自己身边送走,把自己也变成一件可出售的商品。

一向冷静的他做下了最不理智也最辛苦的决定。

但房子是父母两人辛苦打拼来的,那时欣喜地组成一个家,后来用温馨的记忆一点点填满它。他没了家人,也没有太亲近的朋友,如果到最后自己走得太久太远,没人等他,也无所谓归途,那至少还有一个地方,能够拿来想念。

阮景能明白这种心情,这个人表面看上去从容冷静,实际有着从不向命运屈服的硬气和尖锐。但是用来扛起命运的,只是少年被迫长得坚韧的肩膀。

一开始的那段日子,他一定过得很不适应吧。

甚至现在,也还没有完全适应和接受。

阮景忽然察觉,他们两个都好像又陷入了低落,他忙拉了拉人的袖子,轻声安慰:“只要你还在,其他都会再来的。”

秦西诀看向他,点了点头,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阮景不想让他继续沉在情绪里:“你饿了吗?”

秦西诀回过神,从一边摸来手机:“点外卖吧,你想吃什么?”

阮景仿佛没听清,“点外卖”三个字怎么能出现在秦大佬口中,他手机一滑掉了下来,忙侧脸娴熟躲过:“……你不会做饭吗?”

这个问题还真问到秦西诀了,以前父亲还在时,都是阿姨在做饭,后来只剩下自己,无论在a高还是三中,都是在食堂解决,周末要么煮面将就着吃,要么点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