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可能的。

那天佟一心没有和他说很多,虽然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但彼此都心知肚明,如果真的要在一起,摆在他们面前的障碍会是什么。

严徊仍旧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他甚至回家之后就问他妈妈:“妈,你和我爸之前是不是结婚前谈过一阵儿异地来着?”

严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贴着一张黑色的面膜,嘴巴不敢张特别大,嗡嗡地说:“对呀,当时大学毕业分配工作都是给分配到户籍所在地,就天南地北地分开了呗。”

“那你们后来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啊,”严徊突然对父母辈的感情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坐在他妈旁边虚心求教,腿不自觉地架到另一侧的沙发上,“当时怎么联系的?”

“你能不能好好坐着!”严妈妈一巴掌把他的腿打下来,扽了下面膜,继续说:“写信,就靠写信,但是后来你爸又去学校找人求人,最后把我也调到一块儿去了。”

严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总共也没异地太久。”

“我们是没有的,但是你姥姥姥爷,那可是太久了,”严妈妈回忆起往事,“当时你姥爷抗美援朝,你姥姥还是个学生,学校组织给抗美援朝的军人写信。”

她想起父母辈的爱情有些激动,也不管面膜是不是歪了:“结果你姥爷就刚好拿到的是你姥姥的信!你说巧不巧?那之后可真是,一直就靠写信联系着,之后你姥姥又上大学,你姥爷转业,两个孩子都生出来了,两个人还异地呢!”

“哇,这也太厉害了吧。”严徊第一次八卦这个,感觉自从姥姥姥爷去世后,逝者如斯,他妈妈也很少提起来这些事儿来。

“可不是,”她妈妈笑了下,索性把面膜撕下来,“那时候的事儿说起来真是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