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川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鼻尖有点酸。

“谢谢,我自己来吧”鹿川接过药,将袖口卷了起来。

“你身子不好大娘帮你,小小年纪怎么把身体造成这副样子?难不成是有人故意虐待你? ”大娘絮絮叨 叨地关心起鹿川来,鹿川却微微向后挪了挪:“大娘,我有皮肤病,您不要摸我,会传染。”

说着,鹿川舀起药就往伤口处抹了起来,药带着草本特有的清冽香气,涂在手臂上凉丝丝的,被烫伤的 灼热感竟然没有了。

除了虫子咬过的地方依旧开始产生阵阵疼痛,鹿川整个人倒是强行打起了精神。

看着鹿川往自己胳膊上涂药,那胳膊上密密麻麻全是水泡和烫伤的红痕,隐隐带着狰狞的仿佛被什么东 西啃咬过的血口子。

连她一个在旁边看着的人都觉得疼,可偏偏床上漂亮的小男生一声不吭。

“大娘去给你宰只鸡煲汤,好好补一补。”妇人看着心疼,把手上的手套摘了就要出门去抓鸡。

鹿川连连出声阻止:“大娘您别麻烦了,本来就是在您这厚着脸皮蹭了张床,炖鸡可千万别了。”

“我孩子得病去世的早,现在就剩下我和我家老头子两个人,我看你就能想起的那个儿子来”妇人抹 了把眼泪,随后憨笑了一声:“让你见笑了,我这就去给你熬汤,好孩子你再躺一会。”

鹿川坐在床上看着妇人有些臃肿却异常朴实的身影,心中忽然五味陈杂。

心窝子里不断涌出的热意和鼻尖泛起的酸气,鹿川疑惑地问着自己。

这,就是母爱吗?

原来他曾经一直渴求的东西,竟然如此温暖。

鹿川蜷缩着身子,将腿上也涂抹好药。

【翠花,这里是哪?】

【这里是z市的小县城,普遍经济落后,他们想查到这里那简直就是海底捞针。】

淬华的声音不再是往常嬉皮笑脸的贱样,他声音沉稳倦懒,好听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