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之前人还好好的,活蹦乱跳的,一回来便成了这个样子,怎么能让她不上火。

“怎么回事啊?!”绿漪压低声音问见云道:“让你带他出去玩,稍微动动暖暖身子就行了,怎的还打起了冰球?冻坏了怎么办?”

见云平白又挨了骂,霎时哑口无言。

他看了看榻上的人,一张脸皱成了苦瓜,刚想说话,便听一道男声沉沉的道:“什么病?”

“什么病?我——”

绿漪话说到一半,这才意识到,刚刚发问的人是季晟。

她抬眼看去,正落入男人肃冷的黑眸里,不由打了个寒噤,音量小了些许,道:“您问闻心吗?”

男人顿了一秒,“嗯”了声。

“不知是什么病。”绿漪定了定神,回话,“应当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底子弱,入冬前请镇上的郎中看过一回,给开了几幅药,但说是没法根治,只能好好养着,兴许能好转……”

说到这里,话头又止住了,绿漪看了男人一眼,语气里还是没忍住带上了几分谴责。

“平日里是万万不能受累受寒的,所以前些日子,我才让他去温泉池呢。”绿漪继续道,“这几日刚看着精神了点,谁知……”

季晟看向榻上的人。

少年眼睛半睁着,呼吸急促,薄薄的鼻翼翕合,原本就白的嘴唇愈发惨白,还有些发青。

季晟蹙眉。

他平日里与孟桥一起行走江湖,认识的人皆为草莽,实在从没见过如此娇气的人。

上一刻还在气鼓鼓的瞪他,下一刻就脆弱的像是一吹就会散了,哪里还有方才半分的鲜艳模样。

简直像纸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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