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鸣庭迟迟不接这张名片,林染想起了什么,有点不好意思地又补充道:“你尽管放心好了,这个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过了许久,陆鸣庭开口问道:“你和你爸怎么说的?”

林染忽然有些腼腆地笑了,他笑着回答道:“我期中考试不是考了年级前三嘛,他早就说要给我个大礼物了。他之前说要带我去欧洲十国游什么的,花钱比这个多多了……”

见陆鸣庭迟迟没有松口,林染似乎也没有了底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索性自我放弃般地说道:“你放心,万恶的资本家,薅点他的羊毛不算什么。”

林染说的话宛如一个人傻钱多非常好骗等着人来宰割的少爷,却让陆鸣庭心生出一种自己很无能的愧疚。

陆鸣庭低下头,似乎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拉扯之后,他用沙哑的喉咙说道:“上次是让范原退学,这一次是帮白晓陌治病,下一次又不知什么……”

陆鸣庭停顿了片刻,抬起头来看着林染问道:“所以你是圣母吗?都不会嫌烦吗?”

林染眨了眨眼睛,用清澈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眸也看着他。以林染的认知来说,“圣母”在他们这个年龄孩子的认知里可不是什么夸人的好词,他很难不察觉到对方语言里的攻击性。

陆鸣庭又说道:“你懂不懂,和我这样的人做朋友,做同类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林染:“……”

陆鸣庭:“我的世界和你很不一样,看起来很复杂,但是又很简单。就算是肖逸那种人看起来和我关系好,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现在我欠你这么多,你让我用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