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对他而站,丰肌弱骨,宽大袖口露出一只如玉般的素手。十指修长,透着微红,手中一只碧玉小碗,衬得她的手背似雪三分。

这,显然不是他师父。

奚泉目光怔然半饷,才幡然醒悟,看向另一方。

就见一位身着百衲袍的强大男修,正朝这修为低弱的女修半俯下身,抱拳致礼。

他一头及腰长发随性披散,竟是与他在百里之外看见的老者一样。一头白发,奇怪的上黑下白,发根处如乌木般鸭青色,丝丝光彩照人,但大约三寸之后,就逐渐苍白如纸,失去光泽,分叉暗淡,一眼看去就是干涸之相。

壮年与年迈,两种不同的岁月长度竟然在此人身上并存。

这是什么古怪功法?

奚泉不由讶异,但飞快移开目光。

修为低下的后辈,凝视修为更高的前辈,随意探查,是可能触怒前辈的。

可问题是,这人也不是他师父。

奚泉瞄了眼刚放入芥子袋的紫烟香。

已经又去了三十之一。

他肉疼地持剑的右手抽了下。

当即朝这浑身修为压制得十分温和、却至少元婴的男修,抱拳道。

“弟子奚泉见过前辈。”

这强大男修,身形一震。

“前辈可知我家师父张道人在何处?”奚泉抓紧时间发问。

坐在轮椅上的卫钊,惊讶从小厨房探了头。

苏渔都忍不住轻咳一声。

看他们神色,奚泉忙道,“莫非他已经离去?”

但话音刚落,就见那发丝黑白分明的男修前辈,啪地转身,“你这个不孝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