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建军的吊带已经拆了,手臂上的绷带还没拆,讲得气愤出,手舞足蹈,把自己手臂扯疼了,在那疼得龇牙。

周淼躺在床上,抱着前几天从城里买回来的高中英语,非常认真地看,非常认真地不搭理贺建军。

“我说话呢,你听到没,你这时候背单词干嘛?出国啊。”贺建军把周淼的书抢过来,合上,坐在床边,把周淼的身子扭过来,看着他。

“我不同意,你听到没有。”贺建军再重复一遍。

“我知道了,但包子还不知道,要不然你早上和包子说,让包子不学了。只要包子同意,我立马上门告诉人家去,我们不学了。”周淼没法跟贺建军讲,以后78年会开放,文艺工作者无论是当演员,干话剧,写本子,还是唱大戏,社会地位都不低,收入更不菲。

周淼一个21世纪的研究生,想教娃娃们点英语,还要把高中英语课本买回来,当着贺建军的面复习,当幌子。

穿越者的憋屈,贺建军他不懂。

他不想让包子学,那就自己去做包子的工作,包子要是能因为贺建军几句话就放弃,那以后也会因为别的理由放弃。

钱家,也因为这事闹别扭。

钱营长,不愧是贺建军手下的兵,回家一听,就说贺副团不会同意,“你这不是让贺副团和嫂子吵架吗?”

“是嫂子带包子来拜师的,又不是我主动提的。要不然咱们就打赌,赌明天早上包子会不会来学戏。”赵梅兰觉得周淼能说服贺副团。

钱营长坚信,贺副团在家也能说一不二,和在部队训练他们时一样。

贺副团没几年就得升,上过军校,上过战场,出任务立过好几次功,全军区的都知道,贺副团就上面眼里的好苗子,只是年纪太轻,差一个由头。

这样的金龟婿,在家里,也得被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