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结婚?”

周淼摸摸这刮层土都能掉渣的脸,能有啥姻缘。

但周淼还真的要去相亲了,相的还是个军官,至于职位到哪了,王媒婆也没弄清,反正就说,这位军官和咱家三水是天造地设。

那边说要个读过书的,看过孩子的,长相不能太出众的,性格软点的,周淼每条都中。

王媒婆在村里口碑不错,一般有啥说啥,晚上来家里,和钱小花和周大福交代了个明白。

人是个军官不假,但带了两个孩子,还有就是年龄稍微大点,比周淼大7岁,今年27,至于长相那是没得挑,十里八乡也找不出个比他更俊的。家里人丁少,爷爷爹娘哥哥都是烈士。

钱小花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只问了彩礼多少?

王媒婆伸出5个手指头,周大福和钱小花笑得嘴角即将登陆后脑勺,眼角堆积的皱纹像一条条干涸的沟渠在开会。

第二天一早,周淼就被钱小花拉起来,压着她洗脸漱口,举着手上不知道从那弄来的红纸就往周淼脸上压。

“娘,那位军官同志喜欢其貌不扬的,你给俺化了红脸蛋,人家就看不上了。”

钱小花一想,是这么个理,有点迟疑地自问,“这军官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找女人非往丑里找。”

钱小花像在自我安慰般,劝周淼:“管他有没有毛病,他能拿得出50块彩礼,就是个有钱的,你过去是享福的,等手里有了钱,就先寄往家里寄,一块两块娘也不嫌少。”

周淼一言不发,保持原主人设,在没找到依仗前,不能和这家闹翻,也没有理由性情大变。

周淼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补丁衣服出门,路上遇到要去县城拉粪的驴车,搭了一段,刚下车就看见大伯家的周红梅骑着自行车往县城赶。

周淼叫了声姐,人家理都没理,使劲往前骑,好像生怕她赶上,会上赶着搭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