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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请假好几天了……这样不好。”

“没什么不好,平常老李老胡他们家里有事儿,都是我顶着,那会儿我单着嘛。他们现在帮我顶一下,都一样的,没什么大不了。”肖阳轻轻用力,将冯朝拥进怀里,“你看看你瘦的啊……你病了我可不能扔下你一个人在家,走,去躺下。”

oga乖乖地躺下了,蜷起身体,缩在一堆毛巾被里,像一只被捡回来的流浪猫。他虚弱地半睁着眼睛,肖阳拿了块饼干嘎嘣嘎嘣地嚼着,“我给你下个荷包蛋,吃一点哈,”他擦擦嘴角的饼干屑,“放糖吗?”

“我不想吃。”冯朝望着他,“肖阳……”

“不能不吃。”肖阳道,“怎么了?头疼吗?”

“我……有点怕。”

第32章 冯朝上小学的时候,有一个同学,

冯朝上小学的时候,有一个同学,他们坐过同桌,关系还不错。

“我们……经常在一个组里。体育课、音乐课,那个时候,我们是不错的朋友。”

肖阳抱着昏沉的oga,轻声道,“然后呢?”

“我总叫不对他的名字。小时候我口齿不清,每次读课文,总会被老师纠正,可我就是改不过来。于是,有一天,他跟我说,可以把他名字里读不对的那个字省略掉,这样,我就不用怕读错了。”

“是吗?”肖阳摸摸他的手,“不是很好吗。”

“他就是叶之澜。”冯朝叹了口气,“我后来一直叫他叶澜,因为我念不对‘之’,而他说,这个字没有意义,不念也没关系。”

“叶澜……后来到了六年级,突然有一天,我哥哥对我说说,叶家要完了,他说,不许跟他说话,更不可以和他玩。”他轻微地叹了口气,“我不和他讲话了,他和我打招呼我也不理他。可叶澜自己也不太在乎这个,他很开朗,有许多别的朋友……然后,他就不来上课了,可能有半个月吧?我记不太清了。”

叶家发生过的事情,肖阳隐约也了解一些。肯定和叶之荫有很大的关系,不然许天奇不会含糊带过去。他不是爱八卦的人,老许不说,他也不去打听,只要站在好兄弟这边就足够了。冯朝在肖阳怀里蹭了蹭,“后来,叶澜终于回来了,他盯着我看,好像在看什么脏东西似的。”

“我很怕他的眼神,死死盯着,恨不能杀人一样。你见过那种眼神吗?”他抓着肖阳的衣襟,“特别冷,我被他一看,就怕的抖。叶澜怎么变成这样了呢?那个时候我还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是有点想和他做朋友……我就同哥哥讲了。我哥说,叶家没钱了是穷鬼,叶澜马上就要从学校滚蛋,去那种小混混待的中学,诸如此类的话,让我安心。还说要到学校去跟老师讲,让他们开除叶澜,”他抽噎了一下,“奇怪吧?那时候我哥哥不过也是个中学生,我们居然能,能做出这种事……”

“因为你还小啊。”肖阳道。他不会替冯继均开脱,许天奇手掌之上至今还有一条横贯的疤痕历历在目,缝了几针,应该一辈子都带着那条扭曲丑陋的伤疤,冯朝也听出他的意思,“我不是,不是要替哥哥开脱……”

“我懂,你那会儿才几岁。”

冯朝吸吸鼻子,“我就是……害怕叶澜……”

“别怕,”肖阳揉揉他的脸,“病了两三天,人都瘦了,惦记别人干嘛?”

“嗯。”冯朝的热度虽然消了,依旧神色憔悴,“说出来,舒服多了。”

“你记得一件事就好。”肖阳道,“我会保护你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保护你,我说到做到。”

第二天肖阳上班,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

“不舒服就打我电话,甭客气,”他把自己的手机放在冯朝枕头边上,冯朝立即拒绝,“这个,不可以啊。”

“我办了个新卡,手机你先用着吧,我用旧机子,还能充上电,先凑合一下,等你好了给你买新的。”肖阳道,摸出一个旧手机晃了一下,“不舒服一定别撑着!唉,今天实在请不下来了……”

“我好了,再睡一会儿就彻底好了。”冯朝道。

“那好,乖乖的,听话。”肖阳检查了一遍床头柜上的药、凉开水和八宝粥,“我走了,有什么事儿一定跟我联系!千万别忍着啊。”

“嗯。”冯朝把脸遮住,“我等你回来。”

整整一天肖阳心神不宁,想打个电话,又怕惊扰了冯朝休息。下班时间一到他就百米冲刺跑了出去,急急忙忙回宿舍,也顾不得扰民了,咚咚咚踩得楼板震天响,手按在扶手上,一按一手灰。

冲到六楼,门半掩着。肖阳心里一惊,打开门进屋,冯朝系着围裙探出头来,见到他,很是羞涩地笑了一下。

“你都请假好几天了……这样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