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难受啦,一切都会好的”

祁轻筠哭笑不得地摸了摸雪团子的脑袋,总觉得对方安慰自己的模样像个小大人似的,低低地“嗯”了一声,只觉见到这个小孩,心情都好了很多。

但小孩再可爱毕竟还是别人家的小孩,祁轻筠陪着对方呆了一会儿,随即低声叫来护士,让护士带着他去前台广播,找他的父母,随后便离开了。

既然小孩的妈妈在医院,那么小孩说不定就是追着妈妈来医院的,医院肯定有认识的他妈妈的人可以照顾他,不需要祁轻筠操心。

病房里。

祁有岁有些恹恹地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钟雪尽正弯下腰将他扶起来,慢慢地给他分好今天要吃的药。

祁有岁这几天躯体一直在高温状态,有点儿烧的神志不清,动不动就感冒,还伴随着连续不断的脏器出血,甚至每天起床刷牙,稍一用力还会牙龈出血,血腥味无时无刻不萦绕在祁有岁的周身,无论怎么吃药也不管用,到最后,祁有岁的精神是显而易见的脆弱和烦躁。

况且,祁有岁今天又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在全国的骨髓库里都匹配不到他所需要的骨髓,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蔫儿了,一想到就算能靠吃药□□,后半生都要靠不停的吃药维持这样卧床不起瓷娃娃的状态,祁有岁就有点儿受不了。

他这么恣意张扬、被楚却泽哄着宠着长到十六岁的人,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所以,钟雪尽哄了好久,祁有岁也不想吃药,将烧的有些通红的脸埋进被子里,闷声道:

“我不想吃药,”

他顿了顿,伸出指尖,将被子拉到了自己的脸部以上,有点儿拒绝交流的意思:

“治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