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点了点头,对钟雪尽的反应表示理解,调开电脑面板,看着上面的诊疗记录,慢慢道:

“为了稳定病情,我建议暂时采用免疫治疗抑制,来延长病人的寿命。”

“但这些也只能是暂时有效,最根本的,还是应该采用骨髓移植。”

医生的指尖不断在鼠标滚轮上滑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从他眼镜片上飞速掠过,冷静地给祁轻筠和钟雪尽分析:

“不过,骨髓移植不容易找到h组织配型的供髓者,何况像祁有岁这种急性再生障碍性贫血患者,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年轻的供髓者,就很有可能”

医生顿了顿,考虑到钟雪尽的情绪,到底还是没有说完后面半句话,只用一瞥余光隐晦地提醒祁轻筠:

“祁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

祁轻筠没有说话,只用掌心捂住哭到近乎失声的钟雪尽的耳朵,除了微蹙的眉心,面上依旧冷静,紧抿的双唇只泄露些许不平静,像是冰山下的一角,让人难以窥探他的真实心绪,半晌只慢半拍地点了点头:

“谢谢医生,我知道你的意思。”

“”医生叹了一口气,只再多叮嘱了几句,就带着护士去查房了。

钟雪尽哭的腿都站不稳了,被祁轻筠半拖半抱地哄了很久,才眼泪婆娑地走到病房走廊外面的座椅边,踉跄地坐下。

“别害怕,不是还有时间么。”

祁轻筠用指腹擦了擦钟雪尽肿的和核桃似的双眼,心疼地叹了一口气,“别哭了,再哭下去你的眼睛会出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