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生什么很严重的病了?”

钟雪尽闻言,肩膀微微一颤,垂下头去,脖子弯下去的弧度像一株毫无生气的枯萎的玫瑰花,捂住了自己的脸,晶亮的水液从他的指缝里渗出,在阴影中折射出暗淡的光。

“别担心,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有点儿贫血。”

祁轻筠上前一步,将祁有岁抱进怀里,几乎不敢对上祁有岁探究的视线,狼狈地仰起头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眸中漫起的雾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酸楚,安抚性地摸了摸祁有岁的头发:

“相信爸爸,能治好的,别怕。”

“爸爸又想骗我吗?”

祁有岁闻言,弯了弯眸,指尖慢吞吞地抠了抠床上的被单,低声道:

“我刚刚分明看见妈妈的眼睛红了。”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自己生的不是大病,钟雪尽为什么又会难过的红了眼圈?

“”钟雪尽闻言,慌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到祁有岁的身边。

他面上很勉强才扬起一丝笑,慢慢握住了祁有岁打着留置针的手,心中又是酸楚又是自责,面上却只能温言安慰祁有岁:

“我是,刚刚外面风沙有点大,所以眼圈才红了的。”

祁有岁闻言抬起头,定定地看了钟雪尽一眼,忽然伸出因为做血常规被针抽的泛起青紫血点的手,摸索着捧起了钟雪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