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游戏规则,从现在开始,钟雪尽的每一发子弹都不能有失误,一旦失误,就得重新再来一轮。

祁有岁和祁轻筠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祁轻筠甚至一改之前抱臂靠着路灯的懒散的站姿,将专注的视线落在了钟雪尽的脸上,祁有岁则站在他身边,犹豫了半晌,还是摒弃前嫌,小小声地冲着钟雪尽喊着加油。

钟雪尽利落地装弹上了膛,再度端起了枪,漆黑的瞳仁里闪着冷光,目不转睛地盯着目标气球,食指指尖轻动,砰砰砰的枪声很快响了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

随着气球越来越少,祁有岁的脸上的喜色愈发明显,下意识握紧拳头放在胸前,眸中甚至带上了一缕胜券在握的得意,惟有祁轻筠的表情逐渐变的凝重,表情一错不错地盯着钟雪尽紧绷的下颌线,看样子似乎有些担忧。

钟雪尽打到最后一个气球的时候,因为服下治疗药物所以引起的副作用禁止性震颤已经完全显露出来,他额前溢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面色也逐渐变的苍白,视线虽然仍旧钉死在目标物体上,但是手腕已经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稍不注意,就会打空。

如果往日他没有吃药,那么就完全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故,可他今天偏偏就是吃了

钟雪尽心中不免有些懊恼起来,表情也逐渐变的迟疑,瞳仁涣散,汗珠顺着眼睫滑进眼中时眼前的一切变的更加模糊,引起轻微的刺痛感,迟迟没有敢落下最后一枪。

他不能打空,一旦打空,儿子一定会对他失望的

见钟雪尽迟迟没有动作,反而一副双唇抿紧的难受模样,祁轻筠哪能不知道现在在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想了想,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弯下腰低声在钟雪尽耳边道:

“还好吗,要不要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