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雪尽垂下头没开口,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祁轻筠眸色中闪过一丝了然,他从钟雪尽沉默中知道他猜中了,虽然不止这个原因,但也八九不离十。

他叹了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钟雪尽傻还是别的什么,不容置疑道:

“既然如此,就更要治。”

“一个医生说的不对,治不好,我们就换一个,直到治好为止。”

钟雪尽闻言摇了摇头,在这件事上竟显露出往日一样的固执:

“他们都治不好我。”

说完,顿了顿,似乎有些委屈,又有些难堪,小声道:“只会骗我,让我吓到儿子。”

祁轻筠没说话了。

他知道没办法和精神病人讲道理,再说也不急于一时,见钟雪尽吃了药精神有些不济,小声说头痛,只能暂时搁置更多的疑问,先哄他睡下,打算日后再从长计议。

夜晚的天幕逐渐暗了下来,天幕黑沉沉地压在山头,似乎一砚黑墨打翻,风吹的更加厉害,噼里啪啦的雨声拍打着窗外的窗户,雨丝趁着缝隙飘洒进来,晕染了一地的清冷。

祁轻筠怀里抱着钟雪尽,眼睛睁着望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钟雪尽的事,一会儿在想钟雪尽和那个长得和他像的男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一会儿在想钟雪尽上辈子到底是怎么死的,脑子乱糟糟的,完全捋不出一点思绪,反而越想越清醒,没有半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