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袭了祁轻筠长相的大部分优点,无疑也是极为好看的,即使哭的眼睛肿的像核桃,也无损于他的俊秀,晶莹的泪珠挂在鸦羽般的眼睫,反而多了几分难言的脆弱感,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乌发软趴趴地被风吹起,看上去乖得没边。

或许他本就不是那样乖张的人,只是没有人教好他。

祁轻筠的心不由自主地一软,陪着他坐在花坛边缘,再次问了一句:

“给父亲看看呢?”

祁有岁盯着祁轻筠,似乎是在确认对方的存在,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像仓鼠伸出爪子,犹犹豫豫地戳了戳祁轻筠的掌心。

是软的,是热的。

是活着的父亲。

祁有岁再次确认了这个事实,眼泪再次决堤。

片刻后,他像个小炮弹似的撞进祁轻筠的怀里,用力吸了吸气,哽咽地开口:

“父亲,我好想您。”

“这是我第七十七次梦见您,您可不可以再陪我一会,晚一点再走?”

“”祁轻筠还没说话,就被撞的身形微晃,怀中便瞬间落入了一个温热的躯体。

祁有岁像个八爪鱼似的紧紧攀上他的后背,眼泪像开闸的洪水似的,怎么也流不完,在人来人往的路边放声嚎啕,像是要将这十六年来的想念与委屈一一流干似的,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怎么也不肯放开祁轻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