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后来的诸多欲求不满都是他教的。

烛火亮了一夜又一夜,他们总是要先大动干戈,再能来谈人生几何,然后相拥睡去,任世界奇奇怪怪,凭他们偷偷相爱——

可后来,他也教会了他什么叫伤害。

那天他匆匆急马入关城,直奔钱庄取了大把银票,出城时,他气喘吁吁地想了想,又赶紧买了一个拨浪鼓。

当他带着他那点心酸的爱意推开房门时,只有屋顶那个破开的瓦洞在等着他,张着大口,仿佛在嘲笑他心绪不宁下的一时大意。

那封书信写得很简单,字里行间都透着调皮:哥哥,变个戏法给你看。

一,二,三……

我不见啦。

我会照顾好宝宝和自己的,你也是,那些樱花树下说过的话,你就忘了吧。

那小孩总是如此,独自就能决定他们的一切,之前的那碗毒药现在还让他深夜里骨髓发痛,此刻又再一次告诉他:你帮不了我,看见没,我对你的信任依然只有这么一丢丢……

之前分离时,他冷着脸主动去找他了,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狠话,只不过是想借机能再多看他几眼。

可这次更好,他一个转身,没想到就是一场连告别都没说的离散。

——顾桥,你够种!

他曾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够冷峻了,可比起无情狠心来,原来他还差他差得远。

该当顶礼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