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尧从黑暗里现出,走到南肃身后:“这就是六皇子对您的喜欢?”

一向稳重的年轻侍卫,语声里难得地带了一丝嘲讽。

“我知道,不用你说!”

瞬间,南肃的脸色阴沉下来,起身就向自己的院子大步走去。

“挺好的。”

有路尧在,他就不担心百米之内有暗哨,直接放宽心了说:“那就悄悄点上熏香吧,帮上屏儿一把。六皇子沉迷酒色而亡,这可关系不到我南某人的头上,注意别让人发现,慢慢来,这可是个长期活儿。”

路尧微微一笑:“属下听令。”

……

回到卧房后,南肃洗漱完,自己坐在了镜前拆发髻。

拆着拆着,头发中段打了一个结,他突然用齿梳大力一拽,竟拽得头皮都生疼,不由窝火地望向了镜中的公子。

其实,青渊男性是不蓄长发的。

并且按理说,他的五官应该要比中原人要深邃一些,可许是多年在帝都生活,他好像就连面貌都被同化了。

如今,他身上唯一的一个青渊印记,大概就是左耳垂上的那个小小耳洞了。

“嗖——”

南肃猛地拉开抽屉,从最里面拿出一根墨蓝穗子,将尖端扎进耳洞里。虽然耳洞自小时候就打了,可他还是怕它会长合,总是时不时就要戳两下,就像,他总是害怕自己忘记会忘记家在何方。

再抬眼望去时,镜中男人的耳垂已经挂上了那根墨蓝长穗——半指长,由九十九根细蔚须制成,很像缩小版的灯笼下方的坠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