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叶凡被狂魂乱炸的电话吵醒，他胡乱摸索半天才翻出手机，嗓音嘶哑，“干嘛。”

“你怎么样了？”

叶凡活动了一下筋骨，“疼。”

“那王八蛋真动手了？”周柠跟发疯一样，“你在哪？我马上过去，你别急，先报警，留着证据和警方说，你别怕，他绝对跑不了。”

叶凡翻身揉了揉头发，“你在说什么啊？”

周柠根本没理他的茬，“你除了屁股还有那里疼？有没有受伤？”

“我为什么会屁股疼？”叶凡被吵得清醒了点。

“你不是，不是被……我早跟你说了，让你别瞎搞，你非不听。”

叶凡后知后觉，“你想什么呢，我是睡落枕了，脖子疼。”

“脖子？”周柠被噎住，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屁股不疼？”

“不疼！”叶凡顺着门口往外瞧，他这个角度看不到厨房，但能听到动静，封顾城在给他准备早餐，“还有，你不许诬陷他，他是很好的人，不会对我做那种事的。”

“行行，他哪都好行了吧。”周柠语气放缓，声音也降了几个调，“你还发烧吗？”

“我发烧了？”叶凡最深刻的记忆，还停在昨晚封顾城背回家的时候。

“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他说你发烧了不让我打扰，也死活不告说你们在哪。”周柠唠唠叨叨没完，“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床脚的垃圾桶里，有个医用酒精的空瓶和大量使用过的脱脂棉。叶凡能猜到，大概是封顾城昨晚帮他进行过物理降温，“哦，我现在没事。”

叶凡打了个哈欠，“你打电话干嘛。”

“昨天的事，我帮你瞒过去了，你今天早点回去。”周柠叹气，“还有，把干妈从手机黑名单里拉出来。”

叶凡不太擅长撒谎，背着父母出门时，偶尔会把他们拉进黑名单，俩人联系不到他，就会找周柠，而周柠总能帮他摆平。

“知道了。”叶凡起身拉开窗帘，暴雨过后，室外阳光普照，非常适合兜风，“你今天不开摩托吧？”

“不啊，怎么了？”

“没事。”叶凡伸了个懒腰，“挂了。”

“你记得早点回去。”

“知道了。”

挂断电话，叶凡打开手机天气预告，上面显示，未来三天，均为晴朗天气。

封顾城轻轻敲门，拿着红外测温仪靠近他，上面显示体温正常，“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叶凡摇摇头，“昨晚谢谢你。”

“不客气。”封顾城的视线停在叶凡扬起的嘴角，却又迅速避开，“准备吃饭了。”

叶凡坐在桌边，闷头端着粥碗，在偷瞄封顾城好几眼以后，终于开了口，“那个，你今晚有事吗？”

“怎么了？”封顾城的注意力在手机上，上面是类似年报的文件，看样子新工作应该很忙。

“我刚才看过天气预告，今天从早到晚都是大晴天。”

“嗯。”封顾城滑动手机。

“难得的好天气，要不晚上我教你开摩托？”

封顾城抬头，视线从屏幕转移到叶凡身上，有股当家长的严肃气质，“你的病刚好。”

“我没事。”叶凡晃动身体，“我很强壮的，发点小烧算什么。”

见对方犹豫，叶凡急忙劝说：“我明天要补考，后天就开学了，以后时间更少了。”

“你明天考试，今天不该在家复习么？”

“我白天在家复习，晚上咱们去开车，不影响的。”叶凡没来由的心虚，急忙跑到卧室把书翻出来，“你看，我书都带着呢，你忙你的，我白天就在家学习，等你忙完了，咱们晚上去兜风，行不行？”

叶凡怀里抱着那本微观经济学，可怜兮兮地眨眼睛，“不行吗？”

封顾城态度软下来，接过叶凡的课本，在一些章节上做了重点标注，“这几个地方是考试重点，着重看，我等等有个会议，马上得走。”

“请封老师放心，我肯定认真努力学习，废寝忘食，决不放弃。”叶凡接下书，激动把人往外推，“快去忙你的吧。”

“记得吃饭。”

“知道了。”

叶凡前脚送走了封顾城，后脚就把书丢到茶几上。他撕开薯片，翘着腿靠在沙发上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