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色已经暮时昏沉,莫兰生体力透支双目视物不清,模糊重影中兽群数量都差点被他看成翻个倍。

在鸿蒙英挑破扑上来的两头魔兽眼睛时,莫兰生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一处,颤巍巍指过去,“少城主,那边、那边的魔气弱些,攻那里。”

几乎和他话音落下同时开始,长枪带着暗蓝电光击向那里,兽群低吼被烟尘迷眼睛的时候,一队人已经趁着开出的那一条小道迅速撤离。

全城都是魔兽,他们跑不开太远,藏进了巷子里左拐右拐找了户人家的菜窖,莫兰生艰难地设了个暂时的匿息诀,这才能缓一口气。

这户人家是被吃了,还是逃了,反正门口前一滩血迹,也不知道是谁身上的。

菜窖里没有灯,众人因为暂时逃过一劫只顾的瘫坐休息,黑暗里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粗喘。等缓过来了,他们不仅意识到了目不能视物,也闻到了普通人家的菜窖里发酵微滞的气味。

一时间,呼吸声轻了下来,没人说话。

莫兰生从身上摸出照明用的法器,交给鸿蒙英挂去中央。

鸿蒙英举着照明法器在菜窖里巡视一圈才转回来。这个窖不大,虽说味道没那么好闻,但菜桶收拾得很干净,正常平时用来应个急避险是个好地方。

但对于他们而言,这可不是长久能呆的。

莫兰生的匿息诀最多撑个三天,届时法诀效力散去,所有魔兽都会循味前来。

其实躲在哪里都一样,他们逃不了了。

所有人的气势低迷下来,他们一边随少城主出生入死义不容辞,一边随家主忠肝义胆生死听命,可人哪有不想活的,这样的绝境里,他们难免觉得悲切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