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为其难地伸出一只手张开,视线移去旁边小声说:“进呀。”

莫兰行勾唇,上前握住她那只手,碍于公孙无落在场,只是摩挲几次便没了动作。

公孙无落面无表情地看他们之间的小动作,第不知道多少次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个错误。

他的内心再一次默念一遍弟子训言:谈情说爱真是有病。

竖起来的画看的时候方便了许多,邵昭言归正传:“你们认识这些画吗?”

这些纸加起来有二三十张,墨汁在上面走势有些狂放不羁,勉强能看得出来都是一些兽类,只是长得奇形怪状,委婉点说算得上是长得有个性,直接粗暴点——

“你画画真丑。”公孙无落直言不讳。

邵昭皮笑肉不笑给他掐了个噤声术。

别看她全身沾上了墨汁,实际上是由她的记忆完全复刻出来的,在井底石壁上看见的东西原本就长这个样子。

兴许是画画的人不太擅长,又或许是什么远古画法,邵昭看久了也要怀疑该不会真是她技术不好。

“我认得。”莫兰行开口说。

他手指一勾,引其中一张到面前,画上的凶兽长相诡异,毛发手脚都是蛇头,到了躯干却是牛身。

“这是魔域特有魔兽。现下虽见不到了,但在千年前壁垒未构筑完成时,衡渊真尊曾斩杀数头,魔身以琉璃雕刻成形,供养在蓬莱。”他说着,似乎不太喜欢那个形态的雕塑,皱眉把画纸推远了些,“据我所知四境内已经没有魔兽图册,阿昭是从哪里知道这么多不同样貌的?”

邵昭一五一十地回答,那口五千年的枯井下向下一半的石壁画满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