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昭是他提起夫人一词时唯一想到的名字。

每一簇欲念之火都是莫兰行的情动,他终于再一次明白那是喜欢。

他想娶邵昭,想要摘下他的明月,惴惴不安地对邵昭委婉道:“我有一字,名路止。”

字可不是谁都能称呼的,除了父母老师,只有妻子。

邵昭笑着看他。她这时本该夸他表字好,本该转移话题,假作什么也没听懂。

可是她的嘴唇刚动了动,旋即漾开笑容。

“好啊,那我就叫你路止了。”

本不该答应的事,她话到喉口,却没说出来。她微微觉得有些怪,倘若没有答应,会是什么结果来着?

她的应答是点燃荒原的大火,欲念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床榻上温柔缓进,书桌上抵死相合。邵昭坐在窗台上,仰头迷离地看窗外一小片深蓝色的夜空中,被云遮盖大半的月亮。

灰蓝色的云雾在月亮上缓缓流动,月亮不断被遮盖成不同形状,盖住大半成弯钩状时,月色越发显得亮堂。

夜风微凉,吹在邵昭的肩头让她打了个哆嗦,但全身的热度还是没能降下去。

莫兰行的发冠已经滚落了下来,乌发和她的纠缠在一起,还有些许黏在他的脖颈和手臂上,和她贴着额近距离对视时,他代替了天上的月亮落入眼眸。

“凉吗?阿昭。”喑哑的声音温柔如水,在这深夜里却是又放了一把火。

邵昭轻快地笑了笑,一手按上他的后颈,说:“我快热死了。”

他们从未拥抱得如此严丝合缝,而这相拥在他们漫漫余生里将会成为最平常普通的事情。

去过朱清山后,莫兰行给了邵昭一场大婚。

婚礼上来了许多人,衡渊真尊坐在高堂上,郁桓寂抱着剑靠在一边,满脸不耐烦地往邵昭手里塞西海鲛珠算是份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