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话一般来说是不可能的。医宗的历史在整个四境里深厚,医道根深蒂固,包罗所有难解病症。

刚修习不久的弟子会出错,但能出诊的都是有些经验的,尤其多人诊断的情况下,一般没有误诊。

邵昭穿戴好过去前,还想着这大约只是她多心。但到了那里,看明显多处许多同样病症的病患,她才觉得非同小可。

医宗弟子忙得不可开交,但仍动作利落有序,用作治疗的药是早就准备好的,药材的味道融入水里,倒没有飘太远。

邵昭拧眉在那些病患中穿梭,里面咳声一片,掀开几人领子去看,起了一片类似湿疹的红点,有些人因为处理不当抓挠甚至导致了一部分皮肤溃烂。

见她来了,医宗的人忙和她解释说:“邵道友不必担心,以往都有过这样的病症,这是南境气候造成的疹子,疹子带热就容易烧起来。我们已经备好了药,很快就能治愈。”

这是医宗办事,邵昭一个万炉宗的人,不过是得了长老青眼坐了几天诊,到也不知道不识眼色到非要去看看熬药的药材的地步,笑了笑就作罢。

到了丁苓看诊时,她背着手站在一旁,安安静静观察着,不多说一个字。

这一天收工了,趁旁边人都走了,丁苓收纸笔,邵昭上前按住她的手,低声道:“想办法弄出一点他们喝药的药渣给我。”

丁苓惊讶地看她:“师姐……”

“这绝对不是他们说的那么简单,回头我拿你记录的病状研究研究。”邵昭道,“丁师妹,这次是你对。”

那些人身上的红疹看着是像因为气候起来的过敏,但是邵昭在旁看着,把所有来看诊的患者都瞧了一遍,确定这是敏症以外的疫病。

并非传染病,但又大规模发作,可以说是中毒,也可以说……是诅咒。

夜晚邵昭点灯把那些记录病症的黄纸一张张看过去,再加上叶问帮忙烧药这个职位的便利,桌上一个小碟里盛着熬制过后已然没了原来颜色的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