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师长来了,还过去做什么?”莫兰行按住她,极力压抑怒意般低声说,“我说了,别再动作。”

邵昭从未见他冷若冰霜的表情,抬头怔愣片刻,不由自主气势低了些,小声说:“我就去看看怎么了……”

“你非要去看,不如先解释一番,为什么你要做这样的事?”

他这般威压气势迫人实属罕见,邵昭缩缩脖子想把手抽回去,对方却用了巧劲扣着,根本纹丝不动。

她挣扎不了,才低头说:“你听我狡辩,其实一切都是巧合,我只是在大街上很自然地溜达,偶然撞见了清远道君,然后我想着……”

她还没说完,下巴被莫兰行钳住抬起,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莫兰行的眼尾赤红,像是气极了有的生理反应,原本是怒意滚滚,可在看见她的双眼时又温和下来,变得无力而无可奈何。

“我不是问你这个。”他掰正邵昭的脸,弯腰和她尽可能平视着说,“阿昭,你方才为什么要用那种术?”

莫兰行自然是见过这种忌术的,在很久以前。

用过的人里,除了秦言以外,没有一个例外都成了术法的牺牲品。

邵昭被他掐得嘴巴微嘟,含糊道:“我……我没办法,殷湛打断了我的阵,要是不用那个术,安河郡就毁了……”

“安河郡毁了便毁了,它不值得你用灵魄作引。”莫兰行捧着她的脸看她,“阿昭,那样会死的,你不怕吗?”

放在脸上的手指轻颤,比落下的雪花还要冷几分。

他在害怕。

完全是出于本能,邵昭抬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生死对于她的存在来说太虚幻了,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想要给莫兰行的手带上哪怕一丁半点的温热。

莫兰行的叹息落在飞雪中,轻轻摸摸她的头顶说:“罢了,你从来没有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