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变了很多。”靳思延说,眼里透着若有若无的暗淡微光,他转头,看着海面,“我印象里,银河号的主人是一个很内敛,但是仍有锋芒的人。”
颜格微怔,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不过,也说不准,”靳思延笑了一下,像在自嘲,“我记错了也说不定。”
但其实颜格心里清楚,他记得很准确。
内敛,却仍有锋芒,那时的颜格,的确是这样的人。
他最喜爱的老师曾经评价他:我在你眼里看不见很急切的渴望,但我知道你清楚,你想要什么,也正因为你很坚定,外化出来的形象往往是沉稳的,不骄不躁。
可现在的颜格,如靳思延所说,已经跟曾经的人大相径庭。
默不作声地抿唇,颜格将钥匙圈套进靳思延的手指上,微微笑了一下,“那你应该把银河号还给他,而不是我。”
垂眸望着手指上摇摇晃晃的钥匙圈,靳思延没再坚持,把它装进了口袋里,过了一会儿,还是说,“以后还有机会一起开船吗?”
颜格点头,声音平静,“嗯。”
靳思延握住他的手腕,放在掌心摩挲,如同在把玩一个什么玩具。
颜格看着海面,余光却尽是男人低头注视他手掌的专注神色。
犹豫半晌,颜格偏头看他,张了张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看出他欲言又止的神色,靳思延在他手腕上亲了一下,主动开口,“怎么了?”
“你是不是觉得,”颜格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以前的我更好一点?”
颜格不是傻子,相反,他很会察言观色,他看得出来,在谈到银河号的时候,靳思延有多么怀念。
可他怀念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只是一个存在记忆里的,虚无缥缈的影子,甚至靳思延都无法准确回忆起他的样子。
颜格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被当成了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