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澜点头。

他本以为对方肯定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来,哪知对方沉默了片刻却道:

“本座暂时还没想好,先存着,等到时候想到了,再说与你听。”

“好。”沈夜澜轻应一声,最终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

花无眠将他的小心思看在眼中,无声的笑了笑,再次道:“今日忙了一天了,本座累了,身体交给你,莫吵本座休息。”

沈夜澜巴不得他一觉不醒,点了点头便坐到了案前,拿了一本书就开始翻。

大概过了有一个时辰,直到他感觉不到有任何花无眠的气息,沈夜澜才尝试着开口叫他,“花无眠。”

脑内空空如也,好似这个人从来都未曾存在过一般。

沈夜澜知他是存在的,为保万一,他再次喊道:“花无眠?”

依旧没有人应他。

沈夜澜终是安了心,闭目用手揉了揉鼻梁。

但立马,他又睁开了眼,眼中一片决然。

他果断合上了手头的书,起身来到书架前,将有关夺舍方面的书全数取出,然后一本一本的翻找起来。

和平共处只是权宜之计,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在他体内,除非将他驱逐,不然的话,沈夜澜始终觉得自己无法安心。

他细细的看着那些书,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着书中之法,奈何收益甚微。

天渐渐暗了,月上枝头。

许是灵力消耗过盛的缘故,很快,沈夜澜便觉得累了,眼皮在打架。

一阵风吹过,吹晃了案台上的烛火,亦是让沈夜澜再支撑不住,直接趴在了案台上睡了过去。

下一秒,他再次从案台上爬起,挑眉看向了案上那一本本关于如何将夺舍者驱逐出体外的书,勾唇笑得无声。

“你就这样想把本座赶出去?”

花无眠随手拿了一本离自己最近的书,随意的翻了翻,发现都是些不上道的法儿。

什么用灵力将对方的魂碾碎啊、用魂体将对方挤出、或是吃大蒜把对方给熏出去等等,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就这种骗小孩的方法,你也信?”

花无眠笑着提笔,一挥手将书上的字全数抹尽,轻轻道:“还是本座来教你,如何将本座驱逐出去吧!”

话落,他落了笔,下笔如神。

许是昨夜太过劳累的缘故,第二天沈夜澜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因着在案上趴了一夜的缘故,他刚醒时便觉脖子一阵酸痛,好一会才缓过来。

揉了揉有些疼的额角,他本打算趁着花无眠还未醒时再多看几眼这些书的,那知一低头,便见他昨晚看的那本书上的字全数都不见了,而此刻呈现在书中的内容,竟是一幅幅活/春/宫。

而且那图上的主人,竟是他自己和一个见都没见过的男人。

沈夜澜:“……”

沈夜澜紧握着那本书,用力到指尖发白,努力抑制着心中的怒火,随意的翻了几页,发现,竟是不止这一页是涩图,其他页皆是。

咬牙将这本书放下,他重新换了一本翻开,也依旧全都是,再换一本,还是……再换,也依旧是,各式各样,还不带重复的。

最终,沈夜澜忍无可忍,咬牙怒喝道:“花无眠。”

与此同时,他的门也被人从外面敲响:

“夜澜,你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