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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逐道:“怎么说?”

“这个办法, 得让沈姑娘受些罪了。”林惜叹口气,“陛下一向谋略高深,怎么在这件事上犯了糊涂, 沈姑娘如今跪在紫宸殿前,来来回回的人都能看到,所求何事众人定然也都知晓。”

“现今能替沈家说话的, 也就只剩下宋家了,宋家在此次皇权之争中|功劳最大,而沈亦槿对宋家有恩。陛下就让沈姑娘跪!等跪得昏了, 正好让宋家来求, 闹到人尽皆知, 陛下再赦免沈家父子的死罪。”

“如此一来, 陛下就不算是独断了,再者沈亦槿救了我和陛下的性命,又是宋家的恩人, 这么多恩情加持,宋家又来求情,届时, 我也会一同求情, 陛下装装为难的样子,旁人看在眼里, 也能够理解陛下赦免之情。”

“不过这就看宋辰远愿不愿意了。”

李彦逐眉头紧簇, 这“苦肉计”合乎情理,但对于沈亦槿来说, 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跪在冰天雪地的紫宸殿前, 还要跪到昏过去, 宋家才能来求情,肯定要落下病根的。

林惜见他不说话,安抚道:“陛下刚坐上皇位,不可动摇功臣们的心,等日后坐稳,一切还不是陛下说了算,陛下和沈姑娘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别为了今次,让登基大典生出些是非来。”

“若陛下担忧沈姑娘的身子,大可以放心,只要有我在,必将沈姑娘的身子调养好。”

从十多岁开始,他就隐忍谋划,这一路走来,筚路蓝缕刀尖舔血,实在是危险又艰辛,他心中还有一番新政要实施,还有着要让大大兴国泰民安的远大抱负,是不能在百废待兴之时,只去思虑儿女之情的。

事事都圆满太难,他知道,如果沈家父子真的死了,沈亦槿定会恨他一辈子,依着沈亦槿的性子,绝不会入后宫,如今看来也就只有姨母的这个办法,既不伤拥戴自己的臣子的心,又能救下沈家父子了。

李彦逐道:“好,就依姨母所言。”

“卫安,召宋将军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