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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槿心中十分焦急,她已经不是前世那个什么都不知道,任由父兄安排的小女子了,他需得知道朝中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才好判断事情将会如何继续发展。

“我不会离开上京。”她看着沈誉和沈常松眼神坚定,“我险些死在杀手的利剑之下,我现在就想知道真相。”

真相她已知晓,她只想知道父兄所知道的真相是怎样的。

沈誉抿了一口茶道:“小槿,如今你安然无恙站在为父面前,为父就很满足了,那些事你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他叹口气,“即然你非要知道,就让常松告诉你吧。”

沈常松看了看窗外,缓缓道:“那日,朝廷接到战报,后备营剿匪凯旋归来,但是,六皇子和小妹你却在客栈遭遇刺杀下落不明。我和父亲很焦急,派人前往榆城却未得到有关你的任何消息,无奈只得去问后备营刘信将军,可他也不知,只说江护卫带回来一具杀手的尸体送去了大理寺,后来得知那杀手的袖口绣着东宫令牌的纹绣,此事闹到了御前,太子说是五皇子故意陷害,五皇子则说是太子要杀六皇子,因为证据不足,陛下让两人禁足一月,全力找寻六皇子的消息,直到巫蛊事发,五皇子被贬后,羽林军才在庆城找到了六皇子的下落,也不知是不是老天青睐,六皇子竟然遇到了神医,治好了怪疾。”

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这次刺杀不但没让李彦逐丧命,他还利用这次刺杀让自己的怪疾被根本就不存在的神医治好,真是妙呀。

沈亦槿又问道:“那巫蛊之祸是怎么回事?”

沈常松道:“此事更为复杂,到现在我和父亲都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本是五皇子向陛下禀告,说太子在云林寺后山作法想要咒陛下归西,太子好早日继承皇位,谁知陛下赶到云林寺后山挖开作法之地,那里面的三个稻草小人身后的八字分别是陛下、太子和六皇子的,陛下大怒,认为五皇子不但作法诅咒,还陷害太子,贬为庶人永不得入上京。”

沈誉接着说道:“巫蛊之事,五皇子和太子究竟是谁要害谁已经分不清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段时日,六皇子遇刺下落不明,没有嫌疑,这可能也就是陛下疏远太子而亲近六皇子的原因吧,况且如今六皇子身体康健,朝中已经有很多大臣认为陛下会或许会传位给六皇子了。”他看向沈亦槿道:“小槿,如今事态不明朗,你中意六皇子之事人尽皆知,且你此次追随六皇子前去剿匪一同遇刺,众人皆说你与六皇子恐怕早已生米煮成了熟饭。”

沈亦槿忙道:“爹爹,女儿没有。”

沈誉叹口气,“有没有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的清白如今算是毁了,在朝中,我们沈家可以说是里外不是人,幸而太子对我们沈家还是一如既往,太子告诉为父,不会受旁人挑拨。现今,唯有将你送走,远离这场纷争,为父才能安心以对接下来的纷乱局势。”

太子当然不会心生芥蒂了,他还指望着父兄手里的兵权,怎么敢将父兄推远,真是个老狐狸,但这样的局势下,她又怎么敢和前世一样再次离开。

沈亦槿道:“爹爹,别把我送走,虽然此次我并未和六殿下发生肌肤之亲,但我们也算是同生共死的朋友,如果陛下有意废太子,皇位自然就是六殿下的,我会求他放沈家一条生路,届时,我们远离上京,去过普通百姓的日子可好?”

沈誉却十分严厉地道:“陛下不会废太子的,太子才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者,自古立嫡立长,六皇子既非嫡子也非长子,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应该是辅佐,不该有谋逆之心。”

这种迂腐的规矩,已经根深蒂固在父亲心中,再加上对先皇后的承诺,对少年时期太子的感恩之心,还有沈家这么多年来的付出,如今太子的更加器重,父亲更是要全力保太子。

但她却不得不给父亲泼一盆冷水,“爹爹,你自是知道的,六皇子十五岁那年领兵征战,之后三年无往不胜,陛下在那时就已经生了重立太子的心思,如今六皇子以孱弱之躯剿匪得胜而归,又治愈了怪疾,陛下会如何呢?爹爹,现在回头还不算晚,我们退出吧,辞官远离上京可好?”

沈誉重重将茶杯放在桌上,“为父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我们沈家若在此时辞官,就成了人人唾骂的背信弃义之辈。”

他看着沈亦槿叹口气,走到她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小槿呀,你以为入了局,真的就能那么轻易脱身?为父也知道前路艰险,可自古皇权争夺从来没有回头路可走,你以为辞官就万事大吉了?你太天真了。好了,从今日开始,你便不要再出府了,这几日你先和兄长学习凫水,等一切打点妥当,就让宋有光送你去南方。”

沈亦槿心中十分焦急,她已经不是前世那个什么都不知道,任由父兄安排的小女子了,他需得知道朝中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才好判断事情将会如何继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