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还早”海瑶本想嘟囔几句, 可见殷朔望这般顺从,不由消了捉弄他的心思, 戳了戳他的后背, 说道:“一会儿还有大战, 我便许你睡在床上。”

在摘星楼的这些日子,殷朔望不是盘腿打坐,就是靠在床边小憩, 除了被绑在床上那一回, 还从未得过她的许可躺在床上。

殷朔望顿了顿,却并未抗拒,而是连外袍也不脱, 直接睡在了床的最外边。

海瑶皱眉嗔怪道:“你这般无礼,若不是念着你有功,早被我踹了下去。”

“陛下见谅, 这是在阵前,不能卸甲。”殷朔望闭上了眼睛轻声道,从海瑶的角度恰好能看见他俊朗的侧脸, 轻柔的月光下, 全然没有平日的冷肃与孤傲。

海瑶轻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她这些日子一颗心都扑在了对付荥阳上, 还要分出心神来处理朝堂之事, 真可谓是日理万机。更何况这摘星楼就在边城, 警惕之心从不曾松懈,难免身心俱疲。

可现下两人就这么躺着,海瑶却觉得极是心安,没一会儿困意席卷而来便陷入了沉睡。

她再醒来时是被一道惊雷震醒,慌忙起身却不见殷朔望在身旁,军士连忙禀报说就在不久前传来密信,荥阳王比他们预计的时间更早回荥阳城,于是殷朔望便立刻按着计划前去堵截他。

“城外的荥阳军呢?”海瑶不敢耽搁,立刻来到窗前向外眺望。

只见荥阳军列阵仍是有序,丝毫没有一点儿溃散撤退的意思,军士匆匆将外头的情况告知,海瑶略一思索,便点了众多将士兵马列阵,要亲自上去叫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