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溯还是不放手。

舒时窈:“你要是变成傻子了,我想跟谁玩儿就给玩儿,你想管都管不着。”

裴溯的固执超乎舒时窈的想象。

舒时窈坐在床边,想跑也跑不掉,无奈,舒时窈只能用一只手,艰难地拨通裴家的家庭医生的电话。

“麻烦来一下梧桐路十六号,裴溯发烧了。”

医生对舒时窈的电话一点儿也不意外:“原来他跑你那儿去了。”

舒时窈不解。

“下午的释藏裴总就发烧了,我才帮他挂上输液瓶,外面打个雷的功夫,他就跑个没影儿。”

……裴溯听见雷声,就往亨园来了。

撇了一眼脸上都是不健康红晕的裴溯,舒时窈眼眶发涩,就连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那麻烦医生你快点过来。”

她说气话:“我怕你来晚了,他就死了。”

多少有点儿恼羞成怒,诅咒的意思在里面。

裴溯下的套是连环套。

知道她会给医生打电话,知道医生会复述他听见雷声不顾一切就赶过来……

这些东西一步步瓦解到舒时窈的防线。

医生以为舒时窈的哭音,是由于心急焦躁,毕竟裴溯和舒时窈这些年,亲如兄妹,医生也是看在眼里的:“舒小姐不要过分担心,裴总的身体素质一直比普通人强健,我这就过去,十五分钟的车程,就算是雨天,我相信二十分钟之内也能赶到。”

医生常年服务裴家,比起舒时窈外祖家人丁凋落,裴家那是实打实的大家族。

医生见多识广。

来访时,他在看到裴溯紧紧握着舒时窈的手腕,把人家小姑娘的手腕握出一片淤青时,愣是像睁眼瞎,不着痕迹地说:“把点滴挂在另一只手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