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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冻再一次滑下去,食道被挤满,带来一种微妙的疼痛。虽然我很痛,但它肯定更痛,它被压碎了,没能保留完整的形状。

也许因为成年人的喉咙够粗吧,果冻并没有停留太久,喉咙上的疼痛很快就减轻了,果冻已经进入食道深处。

香甜的气息并没有消失太久,很快,我又尝到了荔枝味。

这次不是过果冻了,是糖,球形的糖,比真正的荔枝稍微小一点的硬糖。它整体是圆形,中间有一道接缝,接缝处稍微有点锋利,但经过体温和口水的溶解,接缝很快就被磨平了。

糖滑入喉咙,这次喉咙无法将它们碾碎。

我蜷缩起来,手不停摩挲着脖子,想用力又用不上。

我死死瞪着面前的海水,舒缓的海浪一次次拍击礁石,每一次拍击再落下后,水中都会露出更多石头。开始退潮了。

糖堵在咽喉里,荔枝的味道冲散了海水的腥气。我努力调整呼吸,想吐出糖块,但我做不到,舌头上好像多出来了什么东西,堵住了糖块的去路。

那个多出来的东西也是甜的,也是荔枝的味道。有些比较软,也有的偏硬,还有的软中带一点弹性,它们汁水更多,香气四溢,我尝出来了,这次是不同的几种东西,是荔枝果冻,荔枝糖球,还有真正的荔枝。

它们一点一点充满我的口腔和喉咙,我不断用舌头和软腭磨平荔枝糖上略微锐利的接缝。

海贝是不是也会这样做?用柔软的东西包裹砂粒,再把它变成珍珠。

大哥的手动了,不仅仅按着我的肩,还一下下拍了起来。

小时候好像也是这样,他只拍肩,从来不唱安眠曲。可能是他觉得唱安眠曲太像妈妈了,也可能是他想唱,但根本不会唱。

喉咙胀痛到一定地步,胀的感觉就变了,变成了针扎一样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