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桃想了又想,他想到黑色的礼服,尖叫的孩子,还有亮晶晶的婚戒,最后说:“然后我就好想他。”

稚桃真的很想自己的爱人,说到这儿的时候脸上露出一对小酒窝,甜蜜的像是酿着糖,让人忍不住跟他笑起来。

但姜文浩笑不出,他只觉得一阵阵疼痛从心底蔓上指尖,他因这疼痛动弹不得,只能像木偶般站在原地听稚桃继续说:“我还经常梦到去神庙的路,但我总是到不了,总会从半路摔下来。”

“就好像跳楼一样,”稚桃用视线描摹眼前人的脸,亲昵地跟他抱怨:“我总以为我会被摔个稀巴烂。”

就像那个男人,稚桃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十四楼高的地方一跃而下,他的头像饱满的西瓜嘭地爆开,鲜血弯弯绕绕地朝着周围爬,不知名的肉黏在地上。

“真可怕啊。”稚桃也不清楚自己在感叹什么,只是顺应心里的话这么说出来了。

姜文浩犹豫着摸上他的头,就仿佛是在抚摸一只不太熟悉的小猫,所以总害怕他逃走,但稚桃没有动,还对着姜文浩微笑。

稚桃的笑容跟艳丽的小脸不太符合,硬要说的话,就宛如一个收到全世界所有花的少女,有种纯洁的青涩。

姜文浩的心脏因为这个笑砰砰作响,就像是有小人拿着鼓在他耳旁奋力敲打,让他不禁面红耳赤起来,稚桃看着他丢脸的反应笑得更开心了。

笑完后,他轻轻地说:“我有时候觉得你就是文浩。”

姜文浩面上的红色又消散了,只觉得有股冷意从骨髓处蔓上来,像针般扎着他的背脊,他干涩地开口:“我不是。”

我不是哥哥,更不是你的爱人。

稚桃还是那副天真明媚的样子,那么漂亮,那么动人,却又那么残酷地说:“所以你对我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