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姜文浩的窒息也停下来,他爱怜地抚过稚桃的脸,柔软的触感像根线把手与心脏串起来。

稚桃伸出长长的、细细的手臂,它攀附在他的深色手臂上,像是清晨雾气在滑行,从指尖到面前。

他双臂环绕在姜文浩耳边,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光落在他眼里,像捧着雨珠的花朵,他还在呼吸着,冰冷的空气从他肺部流出,又被姜文浩抓住吞下。

是股莫名的香味,很冰很凉,姜文浩全身发凉,心脏却越跳越快,他眼睛睁的很大,双手僵在原地不敢动。

“……救救我。”稚桃又哭了。

无论是谁,救救我吧。姜文浩似乎听见他的心脏在这么说。

他被彻底蛊惑住了,下意识追问:“我要怎么才能救你?”

他声音干涸地不像自己,是被愚钝蒸发干的沃土,是由欲望积累而生的沙漠,它卑微而执着地问:如何才能救你。

稚桃眨眨眼,并未把心神放在他面前,他似乎是困倦了,安静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随后松开手倒下去。

姜文浩被无形的手拉开,无论他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开,只能眼睁睁看见坚硬的箱子缓缓合上。

咔哒。

箱子彻底关上,他扑上去掀开箱子,箱子里空空荡荡,只有角落的螺丝钉在寂寞地敲击着,更深的黑暗藏在里面。

“嚯,”同事见到他后反应夸张地跳开,“大帅哥昨晚上没睡好吗?”

姜文浩顶着两团黑眼圈,梦游般坐到座位上,听见同事的话后心里默默想,哪儿是没睡好,他压根就没有睡觉,昨晚上一直都在召唤怪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