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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衍洲犹不放心地抽出腰间障刀,往前一推便是砍下了宇文渡的脑袋。

陈无悔抡着一对长斧劈开射向裴衍洲的利箭,眼见着落下的箭越来越多,他双眼通红地扑了上来,为裴衍洲挡住了飞来乱矢,只在一瞬便被扎成了刺猬。

一口鲜血直接扑了出来,陈无悔勉强咧牙笑道:“阿厌……你、你快走……回了洛阳,帮我和三娘说一声,我心悦她……”

“这事你自己同她说。”裴衍洲没有应下,他将陈无悔按在自己的马上,却是转身对上陆霄与他手下的一万弓箭手。

不是裴衍洲不想走,而是雪越下越大,后方只有一条山路,那些早已安排上山的将士下山容易再从后方冒雪上山却难了,更不要说还有追兵。

裴衍洲再次抬头望了一眼笼罩而下的苍穹,垂眸时眼光凶狠,手持长刀,坚定地领着剩下的将士朝陆霄而去……

今夜的彭城注定有人彻夜无眠,有人长眠于此。

而与此同时的洛阳将军府亦是彻夜无眠。

沈月溪在夜里破了水,所幸她这些日子多在将军府与医馆之间走动,身子康健,没有折腾多久,在破晓时分产下一子。

“恭喜夫人,喜得麟儿。”接生的稳婆与婢女齐齐道着喜。

沈月溪已是疲惫不堪,还是撑起自己的身子,叫稳婆将孩子抱到自己的怀里,那初生的婴孩红彤彤得如同猴子一般,一张脸还皱巴巴得看不出像谁。

她盯着孩子看了许久,却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孩子怪丑的,也不知道像谁……”

稳婆忙道:“初生的婴孩皆是这般,待满月了便会好看了,将军与夫人都长得俊,小郎君必也是个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