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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东在兖州是大城,但是在洛阳面前却算不得什么,齐朝当初定都便是在京都与洛阳之间犹豫。

沈月溪抬眸看向崔瑛,英武的女将说得诚恳,她略微垂眸便懂得崔瑛的意思,“你是要我劝说郎君将将军府迁到洛阳?只是我一个后宅女子,这样的大事怕是左右不了郎君。”

没过几日,左无问单独来寻沈月溪。

沈月溪见到左无问时,还觉得奇怪,却没有想到左无问说了与崔瑛一样的话。

比起崔瑛来,左无问说得更加清晰明了:“夫人,主公志在天下,便不该拘于汾东。如今四家争天下,张丛行虽占了京都,但是洛阳却并不比京都差。洛阳是中原之中,易守难攻,粮仓充裕,水陆交通发达,往来贸易不断,将军府若在洛阳,进可攻退可守。”

“先生这话,当与郎君说。”沈月溪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左无问也会来与她说这事。

“某曾与主公说过,但是主公执意留在汾东,”左无问坦白言道,“这些日子某跟着主公谋事,知主公并非故步自封之人,还望夫人能出面相劝。”

“我劝……不会适得其反吗?”沈月溪有些担忧地问道,天下男子大多不爱妻子过问他们的大业,推荐人才便也算了,可迁徙将军府影响着整个局势,这样的大事她怕自己贸然开口,会破坏了现在与裴衍洲之间的融洽。

“不会,旁人说的话主公或许不会听,但是夫人若开了口……”左无问笑了一下,“夫人若开了口,将军必会采纳。”

左无问思忖了一下,还是道:“恕某直言,主公留在汾东多是为夫人着想,主公最是看重夫人。”

在他走后,沈月溪一直坐在那思量,连裴衍洲何时回来的也不知晓。

“下人说你晚膳都没用,阿月可是身子不舒服?”裴衍洲走进厢房时,屋内一片漆黑,并未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