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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姚潜之子,他到底是不敢推举。

沈月溪拿起那份案卷细细看下来,她看不出策略如何,却能辩出他文采斐然,言之有物,并非泛泛而谈。她将案卷一折,放到自己的袖口中,道:“既然阿耶难以决断,我便拿回去给郎君看一下。”

“就裴衍洲大字不识几个的,哪看懂这些?”沈南冲嘲笑着,他既佩服于裴衍洲打仗的本事,又多少有些瞧不上他不通文史的粗鄙。

沈月溪听到这话,只觉得心里不舒服,当下便板下脸,不假思索道:“郎君只是识字晚了些,不像那些文人骚客过度追求辞藻华丽、无病呻吟罢了,是不是好主意他只一眼便能看出来。还请阿耶往后不要这样胡乱说郎君。”

沈南冲惊奇地睁大了眼睛,看向眼前一眼一板维护裴衍洲的女儿,他记得当初她可不是那么情愿嫁给裴衍洲的?“阿月,你怎为他说起话来了?”

沈月溪愣了愣,掩饰着被沈南冲点破的那点慌乱,说道:“他是我郎君,我自然为他说话。”

沈南冲欲言又止,反倒是沈月溪接着道:“女儿已经嫁给衍洲了,不管如何我们都已绑在一起,阿耶亦不要再多想了。”

“你阿耶倒是没有多想。”沈南冲略微感慨,“头一回我见那小子便知他非池中物,今日这般光景我也不奇怪,就是……阿耶始终觉得那小子居心叵测,不想阿月你受委屈。”

“他待女儿很好,我并不委屈。”沈月溪释然一笑,“我知道阿耶一心为女儿着想,可是人心难测,你纵是铺好了路子,却也不知道那陪着自己的人会不会中途变卦,像现在这般其实也挺好的。我不知道他对我的真心能维持到何时,可有眼下这样便足够了。我相信以衍洲的为人,若是他日变了心,也不会藏着掖着——坦然总比欺骗好。”

“阿月是真的长大了。”沈南冲看着沈月溪那恬淡带笑的面容,终于意识到他的女儿已经彻底长大,不再是那个处处需要他为她做主的小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