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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衍洲扯着马缰的手稍许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反对沈月溪,而是带着她去了汾东的大牢。

狱卒见到他们自然是点头哈腰,道:“林氏与姚大姚三是分开关押的,不知道大将军与夫人要先见哪一位?”

沈月溪道:“先去见姚……林夫人吧。”姚夫人本姓林,她想了想改成为林夫人。

林氏是女子,被单独关了一间牢房,她被关了近一个月,前些日子只是听狱卒说张崔联军围城,至于其他事情她并不知晓,甚至连沈南冲为何要抓他们姚家人,她亦是一概不知。

见到沈月溪过来,她并没有上前相迎或求饶,只是冷冷一笑:“昔日你沈家落难,我姚家顶着风险收留于你,谁能想到你沈家会有朝一日害我们姚家?我只问将军夫人一句,我家郎君与二郎如今身在何处?”

沈月溪不知该如何说姚潜与姚仲青之事,看向裴衍洲,裴衍洲说道:“林夫人不妨先看看这封信。”

那是姚仲青交给他的信,信中厚厚一沓,有姚潜与匈奴联络的私信,亦有姚仲青写于家人的绝笔书。裴衍洲挑出那封绝笔书交到了林氏的手中。

林氏亦注意到了他们称自己为林夫人而非姚夫人,心中咯噔了一下,待到她接过那封信时,面色顿失,只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一定是骗我!”

与她同床共枕二十余年之人怎么会是匈奴的奸细?

沈月溪不忍看向她,干涩地说道:“林夫人……姚潜杀了姚二郎已经逃走了,我今日来一是要告知你姚潜之事,二是……请你节哀顺变。”

“你说什么?”林氏不能反应地看向沈月溪,那差点便要与她家二郎成亲的女子站在那里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