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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冲的笑容未变,接着问道:“可知自己多大了?”

“或许十五,或许十六,亦或是十七……”裴衍洲不甚确定地答道,他亦不知道自己多大了,总归不能比沈月溪小就是了。

“越说越大,你这模样至多十六。”沈南冲又看了看他那张被自己打得惨不忍睹的脸,多少有些欣慰,他虽然身上痛,可到底略胜裴衍洲一筹,足以证明自己宝刀未老——着实是这些日子沈月溪开口闭口皆是“上了岁数”,他都生了自我怀疑。

这会儿,他才正色道:“裴衍洲,你要想清楚,男儿志在四方,只是你若上了我沈家这条船,便无下船之日了,除非身死。”

“嗯。”裴衍洲郑重其事地应了一声。

少年话不多,一直沉稳如磐石,也并未因他松口而面露喜色,沈南冲对裴衍洲的欣赏又多了几分。

他叫道:“阿月,你进来。”

沈月溪一直在门口等着,几次听到里面拳拳到肉的声音都想要闯进去,偏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住了。沈南冲一叫她,她便急急地推门进去。

“阿月,既然是你非要认的义兄,便由你来定下他的名……”

“阿耶,你怎能将人打成这样!”沈月溪不等沈南冲将话说完,指责之色溢出眼眸。

她心有愧疚地看向裴衍洲,只觉得是自己害他又白白挨了打,连声吩咐喜枝去拿金创药给裴衍洲上药。

裴衍洲被沈月溪硬按在一旁的凳子上上药,他抬头便能看到光落在少女无瑕的脸庞上,如春色的红晕透在莹白之下,他清冷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光,哑着声音道:“我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