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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枝想着,娘子应当是病怕了,前两日沈月溪之所以高烧了两日便是因着在寒冬里穿夏日纱裙给冻出来的。

她小心扶着穿得严严实实的沈月溪,前去与沈南冲一道用早膳。

沈南冲长相儒雅,却是个武将,加之发妻早亡,并不懂得女儿家的衣着打扮,于他眼中自家女儿穿什么都好看。

早候在那里的孙嬷嬷却是被她的装扮给愣住,道:“娘子不必因噎废食,衣着打扮合时宜亦是一个贵女的修养。”

沈月溪矜持地笑了一下,却依旧只肯在屋内脱去罩衣与狐裘大衣。

她先对沈南冲行了极为规矩的晚辈礼,方坐下用餐,箸勺分明,芳兰竟体。

孙嬷嬷又是一愣,病愈后的沈月溪与以前的沈月溪简直判若两人,在礼仪上挑不出半点毛病。

她对沈南冲感叹道:“娘子的礼仪极好,老身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

“我家阿月自是极好,”沈南冲顺着孙嬷嬷的话便夸了下去,又轻咳了一声,收敛地道,“孙嬷嬷是宫中老人,阿月要跟着您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孙嬷嬷多少有些明白沈南冲的意思,笑道:“阿郎客气了。”

若真是十三岁的小娘子,沈月溪自然不懂他们之间的哑谜,可如今的沈月溪却是懂的,沈南冲从一早便准备将她嫁到京都,他将孙嬷嬷寻来教礼仪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要通过孙嬷嬷让她在京都的世家里有些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