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为人子前, 郁伶首先是一个拥有完整人格的人。”

单程一字一顿地道,“同样是郁家的人, 一个是依旧活着且正在生病中的人,一个是已经安眠地下得到安宁多年的人,我觉得你们应该先照顾活人的情绪,而不是借着缅怀的名义, 一次又一次地伤害郁伶。”

老管家被说得面皮发白。

望着黑色加长林肯车里的郁家家主,单程冷然提高了声音:“作为郁伶的合法伴侣,我有权要求你们停止将郁伶母亲当年的事情怪在郁伶头上。”

“这件事上他没有任何错。”

“当年决定要怀孕的是郁伶母亲,产后抑郁是因为丈夫及家人照顾不周,以及郁家天生的精神疾病基因,当时尚不懂事的郁伶主观上能懂什么能影响什么?”

“把所有罪怪在一个婴儿上,我只能认为是为这悲剧负责的人在无耻地推卸自己的责任。”

郁老家主攥着拐杖头的手收紧面庞发青。

单程毫不留情地讥诮道:“说起来这一整个事件里,最应该责怪旁人的应该是郁伶才对。是郁伶母亲决定将他带到这世界上,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出生会造成什么,却因此招致亲生外公长达二十年的敌视。更别提因为继承郁家基因,他天生就患有精神疾病……”

“当年所有人里,谁都是帮凶谁都有罪谁都无权指责旁人。”

“除了无辜被卷进去的郁伶。”

“郁家家主,您说是吗?”

一席话说得郁家家主面庞发白,老管家神色难堪。一旁的忠叔虽然依旧低眉敛目,嘴角却解气翘了翘,决定待会儿吩咐厨房好好给单少爷准备几道好菜。

给单少爷补充骂人消耗的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