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少爷相处久了,谁都知道少爷最厌恶有人提及他父亲与母亲的任何事。少爷的手段亦不如表面上光风霁月,斯文干净,但凡谁惹到他结果都很惨痛。

这几个佣人算是犯了大忌了。

果然他听见郁伶淡淡地道:“把那几个佣人的工资结一下。”

陈律师沉声应是,很快离开去办了,心里多少松了口气,只是接了工资被赶走,并没有其他太重的惩罚,这显然已经是少爷优待后的待遇了。

郁伶依旧盯着屏幕中的单哥哥。

他看见单哥哥没有惊动那几个佣人,转身回了房间,关上了门。单哥哥站了好一会儿,用手戳了几把脸,似乎是冷静了一会儿,才重新抬头看向那些画。

单哥哥扯了床单与窗帘,将那些画全部遮了起来,床单面积不够用他还用上了带来的睡衣。

郁伶心里轻轻动了一下,轻轻地垂下了眸子。

将六副画全部遮得严严实实后,单哥哥才坐在床榻边,似乎想开始正视打量这个房间。他目光扫过书桌、书柜、抽屉、最后落在了那个半敞开的抽屉上。

里头有一张雪白诊断书。

郁伶坐在雪白真皮老板椅上,手指优雅交叠,望着单程的动作垂下了眸。

诊断书是他特地放的。

里头写着他这些年的精神状况——包括从很小时候就展露出的反社会人格,孤僻淡漠共情障碍,以及精神分裂症有强烈自毁及破坏性倾向、幻听幻视以及对某种事物有异乎寻常的偏爱与独占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