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晚一天不会有什么的。毕竟我们虽然是夫夫,也应该有自己的个人空间不是吗?”

话问出口后,却半晌没有回应。

单程藏在背后的手紧张地握成了拳头,面上却极力不表现异常。

他其实是不认同这句话的。可能因从小没能生活在完整家庭里,他对亲密关系要求很挑剔,但一旦接触后又有较寻常人过分的安全感。

他只是在挑衅郁伶。

但他忽略了郁伶的强势气场。

这个分明比他小四岁的年轻男人,听见他的话后并未动怒,只意味不明地挑起了眉,轻轻抚摸过单程的面庞,用略显冰凉的指尖勾勒出他面庞曲线,冰凉中有莫名的危险感。

“单哥哥,你想要个人空间?”

单程无声咽了咽口水,喉结滚了滚,在郁伶气势压迫下,反而略微坐直了些。这个姿势令二人面庞离得更近了些,仿佛二人鼻尖能挨到鼻尖,嘴唇能擦过对方嘴唇。

他暗自吸口气后,用手摩挲着郁伶的喉结:“郁伶,我不该有个人空间吗?”

郁伶望着眼前不断试探着他脾气的边界的人,那样鲜活又稚嫩地勾引着他,挑战他的脾气的界限,轻轻垂下眸子,掩住了清凉里幽暗的独占欲,

单哥哥想要个人空间。

这是不是代表单哥哥总会一天会想要离开他?

从此他的世界又会恢复到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暗黑的尸体、腐臭的血肉、无尽的荆棘林的地狱;他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任凭绝望地酸水淹没了口鼻,腐烂后都不会有人发觉吗。

如果他没有看见过光亮,他或许会选择这样的自我终结。

可他已经见到天空露出一线光后,他又怎么舍得放手。哪怕那光如沙子般,越握越紧,即将会从他指缝里缓缓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