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郁伶想要拒绝,单程已转身将碗筷收好,放进厨房洗碗机里,声音难得带上了严厉:“病号养好身体才有拒绝的权利。”

郁伶一愣,随即又流泻出低哑笑声:“好。”

养了半个月,单哥哥在他面前似乎不那么拘谨局促了。

输完了液,单程将主卧让给了郁伶,照例用的是照顾病号的理由。

当夜他睡在了小套房的次卧,听着外头瓢泼大雨的声音入睡,睡得迷迷糊糊中,忽然听见了隔壁有剧烈咳嗽声。

单程一个激灵想起了郁伶,鞋都没穿就跑了过去。

郁伶穿着雪白丝绸睡衣,站在洗手间里,用帕子掩着唇,剧烈地咳嗽着,面庞是浓烈的潮红色。

隔着金丝眼镜,单程都能看见他好看眼角的绯色。

单程心立刻紧张地悬了起来。

他忙打了电话给医生,冲上去给郁伶拍背:“郁伶你怎么样?”

郁伶弓着身子扭头,匆匆收起了帕子,急促地咳嗽着,肩膀都跟着轻轻抖动,对单程轻声道:“对不起,稍微有点难受,吵到你睡觉了吧?”

单程气他对自己身体的不上心,“都什么时候了,还管我睡没睡好!”

帮郁伶抽纸巾的偶然一瞥间,单程似乎看见郁伶的帕子上有丁点儿血丝。

他心里咯噔一下,想掰开郁伶的手,好好看看那一眼是不是错觉,却抿着唇忍住了。

望着郁伶斯文冷静的眉眼,彬彬有礼的克制动作,他心里腾起了一股莫名的火,几乎是强硬地将郁伶按在了沙发上:“坐好别动,我去给你倒点温水过来。”

郁伶弓着身体咳嗽着,轻轻摆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