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楼下的铁闸门是七点一刻才开,早读课是七点四十五分开始,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姜北玙一直待在医务室,根本没有可能去贴那张小抄。

也就是说,是他误会了。

浓浓的懊恼和自责的情绪刹那间便涌了心头,宁南嘉望着病床上吊着点滴唇色与脸色都很苍白的姜北玙,几经艰难才压下了想要逃跑的念头,哑着声音轻轻问了一句,

“老师,为什么他还不醒?”

“他晕血,你要是想早点带他回去上课,就去桌上拿那个保心安油给他擦一擦太阳穴,这样会醒得比较快。”

原来是晕血,宁南嘉忽然想起第一次揍姜北玙的时候他好像也是晕了过去,原来不是因为他下手重,而是因为姜北玙本身就晕血。

拿起搁在桌子上的那瓶保心安油倒了一点在指尖,宁南嘉一边轻轻给姜北玙抹着太阳穴,一边细细梳理刚才他说的那些话。

姜北玙说得不错,如果他昨晚没有私自换位置,那么今天他们三个按照顺序排座位,应该是他、姜北玙、邹子康,中间的位置应该是姜北玙坐的。

监控是在两天前被弄坏的,换座位是昨晚临时起意,也就是说,那个人其实要诬陷的应该是姜北玙才对,而邹子康只是倒霉到家,不幸成了替死鬼而已。

两天前,也就是周五,白天都有人,要动手弄坏监控,就只能晚上弄,周五晚上虽然没有硬性规定要上自习,但是课室都是开放给学生自由使用的,也就是说,进出教学楼是自由的。

正想着,宁南嘉忽然感觉手指底下的脑袋微微动了动,一低头,就对上了姜北玙神色清明的乌黑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