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晏回首,只见城墙上那熟悉的身影,他便知晓,是公子在看着他离开,一时间心中更是复杂难耐。

喜得是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人不舍离别,承受相思之苦的也不知只他一人,但他的心中更是生出了一种豪气干云的壮志来,有他在一日,西凉便绝不可能犯大齐边境。

季逢君看着那渐渐消失的身影,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不舍分别,但此时的分别是为了日后更好的重逢。

有了皇帝的旨意,季逢君在关中做得事情便名正言顺了,旱灾依旧,除了极个别的几个地方稀稀落落地下了点雨外,关中的干旱并未减轻。

季逢君自然可以调粟过来,但若是旱灾不过——迟早会有做吃空山的一日,而且江南与关中路途遥远,哪怕其中可以通过水运,但成本依旧不菲。

只是调粟自然不行,季逢君依旧命人补种上大豆、谷子等其他抗旱的作物,只是这些作物再如何抗旱,也不可能在无水的情况下生长。

关中诸条河流的水位虽然下降,但好在主流并未断流,若是想要让这刚播种下去的作物长出来,那便是要靠着河流了。

修缮水利的奏章,季逢君在仍是太子的时候,就没少见,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关中一带的水利水平仍旧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大多都已经荒废得无法使用了。

季逢君知晓以工代赈的法子,只是此法需要改良一番,才可使用。

以工代赈中的这个工字,是要与徭役分开,但又不能完全不同,其中一部分是用来打水井、修建水利,一部分便是让大家用桶车、翻车汲水。

如果有能力的,便是通过做工来获取粮食,若是家中确实没有劳动力的,也可以获得最基本的保障,至于明明有劳力,却不做工的,那不会有任何的粮食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