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皇不愧是他的父皇——

乐亿安躲了季逢君好几日,听见季逢君被封为宁王的消息, 终于也是忍不住又找了过来了。

只见季逢君一如往常,并没有因为封王一事所庆幸的样子,轻笑了笑:“殿下——不去前厅招待来宾,怎生得还在处理事务?”

季逢君淡淡地笑了笑,心中想要嘲笑他竟然躲了这么多天才又舍得来见他, 但又害怕一嘲笑就真的又不来了。

他只是笑道:“宾客如云又算什么,他们既然能因为我被封为宁王而聚集于此,自然也能因为我被罢黜而避之不及。”

乐亿安笑了笑:“殿下果然如此通透——不知殿下觉得陛下封您为宁王,又是何意?”

季逢君轻笑了笑, 淡淡道:“一箭双雕, 一是让朝堂上那两位消停消停, 二是敲打敲打我,哪怕是被封了王,也不要想太多,能有宁之一字已经是万幸了。”

其实皇上封他为宁王最重要的一点,他并没有说出——那就是父皇对他仍旧有那一份亲情在,他的那幅画便是喝过作用。

只是可惜,这份亲情,已经破裂到了难以复原的程度了。

“不论如何,殿下被封为宁王终究是件好事,日后行事更是方便得多。”乐亿安轻笑了笑。

季逢君点点头,若不是为了这一点,他也不会行此事了,他这般想着,轻叹了口气,从桌案之上拿出来信封,递予乐亿安道:“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若是没有什么问题,我便送往京城了。”

乐亿安微微一愣,接了过来,认真读道。

季逢君的文采自不必多说,这封信更是写得颇为克制——并无一字言明关心,却无一字不再说明关心,更是以退为进,说自己不要这宁王的王位。

乐亿安看着季逢君,认真道:“殿下自然是写得极佳的,只是这殿下对陛下可真如信中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