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声不停,季逢君摸黑,点亮了床前的一支蜡烛。

烛光虽是昏黄, 却是能够照亮眼前这一片地方, 他刚刚苏醒,体内的能量并不稳定。

季逢君定定地看着眼前人,阿晏歪着脑袋歇在他的床前, 露出来半个脑袋,眼下一片黑青,他昏迷的时候,阿晏想来是没有休息好。

“不是说是个无心无情,满眼只有自身利益的反派吗?怎么到了我这, 便只剩下了忠心和爱戴?”

阿晏曾经说:“在公子身上,我能看见光,那光不仅洒在了他的身上,也能洒在无数平民老百姓身上——若是公子为帝, 定然能开创一个海晏河清的太平盛世。”

阿晏说得没错, 他在这世上的愿望, 也是如此。

只是光?这个夸耀,他不是第一次听见,末世时,他甚至有过一个人类之光的称号——

他前世今生的行事作风都极为正气,似乎有这样的称赞也无可厚非,这辈子太傅还夸他天生悲天悯人,若为帝必善待百姓。

但他确实知道——自己并不是天生如此的人。

毕竟他前世一个孤儿,孤儿院里有几十个像他这样的孩子,院长、老师、阿姨的关系又能够分给他多少呢?孩子太多,就像他小时候饭被抢走,好几天没吃上几口饭都没被发现一样。

但他也是及幸运的——孤儿院内虽是没有看见那束光,但孤儿院外却有一束光照了进来。

那人是谁,那人是男是女,那人的职业是何,他一点也不知晓,周围人都说,能救助孤儿的一定是个有钱人,说不定还是一个大老板。

季逢君那个时候,把信寄了出去,没有人会觉得那人会给他回信——一周,两周,三周,他也要失望了,那时邮政很发达,最晚半个月信也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