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惊讶,又是坦然。

毕竟他上辈子很早就没有了哭泣的权力,而他掌权之后,也没有掉眼泪的必要了。

他想着既然哭都哭了,就一次性哭个痛快,反正也没人知道。

这个公子的到来出乎了他的意料,但他运气还算不错,如果应对好了,也许还有别的收获。

只不过,他本是半倚着墙壁哭,刚才戒备也只是坐直了身子,他的腿伸着,占了多半张床。

他刚才让眼前的公子在床上休息,自然是他下床,让公子一人在床上休息。

毕竟,哪有主子在床边坐着,下人占了多半张床的道理?

但他没想到这个公子这么自然地坐到了床边,他都还没来得及下床。

他现在下床还来得及吗?

纠结的时间很短,他看清了坐在自己床上的这个公子,他不禁有些恍惚。

这公子年纪不大,应该还未及冠,十七八岁的样子,五官生得完美无暇,生得一双丹凤眼,眼眸清亮,黑白分明,墨发上散落了些雪花,披着一件白色斗篷,自有一番风姿。

但这人怎么和新皇长得有几分相像?

季逢君见这个少年盯着他看,有些奇怪,低头一看,他刚才在外面站的时间久了,斗篷虽然没有湿透,但表面却落了不少雪花。

他刚才随意一坐,便把被褥浸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