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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点整。

手机已经被他握得发烫黏滑,宁世竟扔在一旁。流畅的车身像暴躁的野兽,飞扑融入夜色。

尽管已经获得国际三星评价,这家餐厅的装潢还是一如既往的单调。

应遇真偶尔来这里上班,大多是星期五,六,或者每个月的十号,二十号,三十号,还有一个例外,六月二十二号。

今天,就是六月二十二——他的生日。

宁世竟坐在顶楼,俯瞰这座城市,似乎他拳头稍微一握,就可以改变它明天的格局。

可是整座城市的黑暗和寂寞稍微低头,也可以轻松压垮他,压垮大象。

大厨师不应该不在的,每年这个时候,他都在。

一旁的侍者用流利的中文告诉他,大厨师去丹麦参加国际厨师会议了,听说是个很重要的玩意儿。

哦。

宁世竟面无表情的走了。

丹麦,哥本哈根,酒店。

宁世竟蹲在房间门口,他不知道自己来干嘛。

紧张,懊恼,愤怒,欣喜,痛苦,像五色糖果,又呛又甜又痒,以至于心里堵的慌,手有点儿颤,怪罪于天气,他才不会紧张呢。

宁世竟在心里很不客气的骂了一声。

一查到应遇真的住处, 他就匆匆忙忙过来,穿的少了。

手指抓着胶固的体面的头发——在无时无刻的保持得体。揉乱了一缕黑发落在额头。

门眼匙括处传来轻微的声响,宁世竟几乎是立刻闪进了一旁的拐角,动作太猛,奢华的水晶灯光晃的头晕,耳朵里传来的声音,让他喉头一滑。

不是,你干嘛要躲起来?不就是来找他的吗?

胡说!只是刚好来丹麦做点小生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