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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有什么是固定不变的,最顽固的岩石有一天也会被水滴穿,最终融入这些水流,回归他的宿命。

穆宗的服丧期满后,司户参军蔺林和燕捕头晚间过来吃我新学的鹅肫掌汤齑。席间,蔺林夹起一截南炒鳝说:“李平你二十七岁还不成婚,我本该课你的税的。从前住你隔壁的桑兰,她儿子狗子都五岁了,能在街上跑了。”

我摸着脖颈间的骰子求饶:“你们分明晓得我不能成婚。”

燕捕头帮腔:“蔺林,这世道下草市镇还有几个人禁得起你课税的?你别吓唬李平了。”

“算了算了。”蔺林嚼着鳝段大发慈悲,”即使是这世道,穆宗早些时候,也就是初春那阵儿,还不是给卫娘娘大肆庆生?我们底下当差的都课不上税,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银子。”

刨饭的卫彦眼睛里亮起星火。我知道他光注意我不成婚了,对他小声说:“你总算高兴些,不那样苦恼了。”

蔺林和燕捕头同时叫。迁过他户籍的蔺林说:“李平,卫彦哪有表情?”燕捕头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和他在一起够久。我转而问纷纷夹鹅掌的三人:“鹅肫掌汤齑怎么样?”

卫彦说:“好。”燕捕头说:“你的手艺从不令人失望。”蔺林说:“我也要多来几次了。”

我笑说:“鹅掌性温清热,多吃更好。”

待他两吃完回去,我问卫彦:“你还为天一心法卡在第八层苦恼么?”

他说:“是。”